潘昌煦集(初編) | 文集 |
御,或徵羽之襍鳴,或宮商之互答,豈不移情悅性哉?乃不入有心之聽,則雖音鏘金石,幾訝余耳之不聰。非不聰也,蓋精神未注於當前,遂覺與之離,不與之合。彼不誠之無物,亦若是爾。
宇宙本寥廓之區,俯察仰觀,具見會心之不遠。彼眞忱以相贈答,則芳馨草木,亦正有情耳。況乎賢聖之精言,詩書之奧義,同條共貫,實哲乎言物行恒之理,而璨然畢呈,若不誠,則錮蔽未開,獨立乎恍惚游移之地,則不可感金石,豈復能察鳶魚乎?息有養而瞬有存,固不容假託希夷,著為齊物之論也已。
性地具沖融之量,剛柔水土,何難環伺乎吾旁,與藐躬同荷生成,則喁於蒼黎,納諸懷抱耳。況乎忠孝節廉之事,子臣友弟之經,細目宏綱,咸著乎人官物曲之常,而昭然可數。若不誠,則方寸未炯,猶昧乎盈虛消長之原,而小不足以集蓍蔡之長,大更無以彌陰陽之憾矣。聽無聞而視無覩,固不得拘泥名象,誇談格物之編也已。
故君子以積誠為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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