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昌煦集(初编) 文集

 

子曰放于利而行多怨子曰能以礼让为国乎何有不能以礼让为国如礼何(1)

潘昌煦

  言利者无功,当以礼维国焉。
  夫利之不足恃,以多怨故,然则为国者,以礼让可矣。
  且安危治乱之理,有不尽然者乎。以权术驭之,而一朝一夕之间,未必遂蒙其祸。以德教行之,而一朝一夕之间,亦未必遂蒙其福。是无怪纷纷者以富疆为急务、置仁义若缓图矣。而岂知为治之要务,在培国脉,尤贵靖人心。使导之启天下之争端,则寖至败天下之元气,而国家本根之计将安在也!
  尝观一代之兴,其君若臣,蚤作夜思,不敢私食承平之福,而盈虚衰望,首剂人事之平。故学校、井田,著典章于往藉,而道路皆三代之心,法制方新,吏民不扰,赫然成郅治之规模焉。
  洎乎数传而后,其上与下,因循怠玩,相率而溃廉恥之防,而诛索贪婪,巧聘私心之欲。故珠玑、金玉,争辇致于中原,而物产耗五行之气,凋攰既极,风俗益衰,荼然无维新之气象焉。
  是故言其弊,必以利为断。朝廷爱民为本,而精神所注,当与耕夫织妇相通。乃取其衣食而夺之,尽其脂膏而剥之,不已甚欤?夫子曰:怨毒之祸烈矣。戒彼计臣,无以搜巖采壑之说来也。


 

(1) 注:此文为先生于光绪二十四年戊戌科会试第一场文题的答作之一。参见顾廷龙主编《清代朱卷集成》 第87卷 第417-457页。 [返回标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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