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記錄了金天翮(松岑)與潘昌煦的交往,並稍作解析。
今年是國學大師金天翮(松岑)誕辰150年,作此文亦算是留一個紀念吧。
以下是筆者所收集到的金天翮(松岑)與潘昌煦先生(以下是簡稱先生)交往的全部資料。
民國十八年(1929年)10月6日,星期日,燕京大學國學研究所在北平忠信堂宴賓客,共發請帖七十餘份,實到五十餘人,金天翮與先生均受邀並參加了宴會。
民國三十二年(1943年),金松岑的門生徐子為(恆廬)自重慶潛返蘇州拜訪老師,金松岑向他講述有關先生鬻書自贍的情況。徐子為返回重慶后,與其友陳霆銳(知名律師)說起此事,兩人均願意出資資助先生。
民國三十三年(1944年)九月朔,徐子為再次潛返蘇州拜訪金松岑,並帶來萬圓鈔(即是徐與陳共同資助先生的),請金松岑轉交給先生。徐走后,金松岑與其孫同翰一道去先生家將錢轉交給先生。先生堅不受,曰:「吾饋粥差堪自給,且與二子無一面之緣,吾不可無故而受他人貲。」后先生問金松岑蘇州城是否還有更貧窘之士,金松岑說朱孔文亦困難。遂先生曰:「此非吾所幾也,可以移贈矣。」然朱孔文亦堅辭不受。數月后,太平洋戰爭已近尾聲,物價飛漲,貨幣貶值。金松岑又找到先生,問是否可以將這筆錢用於國學會購書,先生表示同意。
民國三十四年(1945年)中秋節前五日,金松岑為《蘇州虎丘冷香閣雅集第二圖》撰跋,敘述冷香閣雅集二次作圖之前後經過,並請先生為其書。
此圖取自網址:https://www.sohu.com/a/318106103_120060042
民國三十五年(1946年)夏,為紀念抗日戰爭中滄浪亭畔省立蘇州圖書館之書幸得免於難,金天翮撰寫《完書記》,並請先生為其書丹,后由吳中楊鑑庭勒石成《完書記》碑。
民國三十六年(1947年)1月,金天翮病逝。其學友徐震撰《貞獻先生墓表銘》。金天翮的后人亦是請先生為墓表銘書丹,后由吳中楊鑑庭勒石成碑。是年秋,金天翮門人王大隆(欣夫)等整理刊行了金天翮遺著《天放樓詩季集》,亦是請先生為該書封面署題。
以下是筆者的解析。
金天翮生於1874年,而先生生於1873年,他們在年齡上僅差一嵗。年輕時,兩人的志向並不相同,金天翮一度支持革命推翻滿清;而先生只是維新派,希望通過變法來強囯。民國后,金天翮逐漸轉向國學教育;而先生則一直在法律界耕耘。雖然,在1929年,均受邀參加了燕京大學國學研究所在北平忠信堂的宴會,但筆者認爲兩人最多只是認識而已,並無多少交集。從筆者所收集的資料看,兩人真正交往是起於1943年,即是在太平洋戰爭爆發,金天翮自上海返回蘇州隱居后。其時,兩人皆年界古稀,且舊時的讀書人多崇尚國學,自然有交流的基礎。通過1943至1944年兩人的交往,雙方關係迅速升溫,后至抗戰勝利后,金天翮在《永安月刊》上發表《却金記》,且其晚年的兩篇非常重要的撰文《蘇州虎丘冷香閣雅集第二圖》跋和《完書記》均是邀請先生為其書丹。先生酷愛書法,自然積極響應,遂兩人關係到達頂點。
文章又到了結束時,筆者曾經有個疑問,就是金天翮晚年退隱蘇州后,亦是閉門著書,是如何瞭解先生當時情況的呢?開始筆者以爲是金天翮的門生蔣吟秋告訴的,但后來研究才知道,八一三事件后,蔣吟秋即離開蘇州避居滬上,直至抗戰勝利后才重返蘇州的,應該不是蔣吟秋。隨著研究的深入,一個老人逐漸浮出水面,筆者認爲應該是他將先生的情況告知金天翮,筆者將在下一篇文章中再介紹。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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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王囯平著《東吳大學簡史》,蘇州大學出版社,2009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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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金天翮著《天放樓詩季集》,1947年秋。
8、潘昌煦書法之碑帖篇--完書記 , campuswan.com, 2024年1月。
9、潘昌煦書法之碑帖篇--貞獻先生墓表銘 , campuswan.com, 2024年3月。
10、讀金松岑《却金記》有感 , campuswan.com, 2024年5月。
11、玩喵著 《潘昌煦年譜》 初編, campuswan.com, 2022年9月。